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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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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嵐尊?”花落心裏一怔,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是雲嵐尊把你關在這裏嗎?”花落又問。

“小女孩,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裏吧,雲嵐尊想利用我……哈哈,讓我生不如死……哈哈,快些走吧,說不定他過一會兒就來了,等他看到你,他定會殺了你。”

那洞中之人又是一陣狂嘯,一陣哭,一陣笑,當真是奇怪無比。

花落心下思襯道:“看他的樣子,定也是雲嵐尊所害,而且聽他要讓自己快走,免得被雲嵐尊加害,說明他也是心善之輩,只是為何他的聲音像極了她的知己琉璃子呢?”

心念於此,也不在害怕,膽子大了些,當下問道:“你是琉璃子老詩仙嗎?”

只聽洞中之人一陣驚懼,那鐵鏈被抖的哐啷哐啷響,說話聲慌裏慌張的道:“你……你又是誰?怎麽會知道老夫的名諱呢?是不是雲嵐尊派你來殺我的……哼,好一個卑鄙小人,說話不算數,我呸。”

花落已經確定了洞中之人就是琉璃子,她示意火臂猩抓住還在疼的滾來滾去的無情,自己獨自一人掀開洞口上面垂落而下的紫藤蘿,向裏面走去。

火臂猩知道勸不住花落,索性也由她去,只是懷裏緊抱著無情,眼睛機警地註視著洞內,只要花落一遇危險,它就立馬飛奔而進,解救花落。

花落把垂在洞口的紫藤蘿用手除去,外面的陽光射入洞內,才通暢光亮了起來。

“啊。”

花落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這個洞裏的積水潭中,竟然盤腿坐著一位形容枯槁,衣衫盡破,滿臉雜亂胡子的老頭。

只見他全身都被一條鐵鎖鏈所捆,那鐵鎖鏈的盡頭似是插進了老頭身後的石壁上,只要老頭一動,那鐵鎖鏈就哐啷哐啷響,被他帶動的那根鐵鎖鏈由於緊緊拽著石壁,上面的泥土片片往下掉著。

“你……你是花落嗎?”老頭兒突然很激動,全身都在顫抖,石洞上面的泥土又簌簌而落。

“你不要動,在動石洞就塌了。”

花落一邊說著,一邊想走過去看清楚他的臉。

老頭兒似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突然之間狂笑著,大吼道:“雲嵐尊,我女兒……哈哈……你要利用我女兒讓花國大亂,好啊……哈哈,那我就讓我女兒殺盡你們花國所有的人為她爹娘以及被滅的月國報仇。”

“月國?女兒?”花落不明覺厲的喃喃自語著這個詞,心裏突然之間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

花落走到老頭兒身邊,伸手想擦幹凈老頭兒臉上的臟水,突然老頭兒伸出一只仿佛雞爪似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花落的手,激動地道:“你就是花落嗎?我的女兒,快告訴我……快……”

花落被他突然其來的舉動嚇得懵住了,哆嗦地柔聲道:“快放開我的手,你抓疼我的手了,你就是琉璃子老前輩嗎?”

老頭兒突然變得異常兇惡,血紅淒慘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亂糟糟的頭發翻飛,大叫道:“快跪下,叫你的父親。”

“父親?我的父親不是當今皇帝嗎?”

“認賊作父的不孝女,我打你。”

老頭似乎被花落這句話惹怒了,蒼白的臉頰肌肉聳動,雙目殷紅,肩胛一聳一聳。但隨即懸起來的雞爪一樣的手驀的停在了半空,咳嗽了幾聲,搖頭晃腦的嘆息道:“也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命啊。”

花落憶起往昔種種令她疑惑不解的事,大叫道:“你似乎知道很多關於我所不知道的事。”

“孩子,你那洞外疼的死去活來的少年,是你什麽人?”

老頭兒聲音突然軟了下來,灼然明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裏面充滿了欣喜而又迫不及待的神色。

“那是我哥哥—無情。”花落如實相告道。

“哈哈……天助我也,就算我殺不掉手刃傾城的人,殺掉他的兒子,也足夠了。”

老頭兒又像發瘋似的鬼哭狼嚎了起來,但苦於他被這鐵鏈所錮,又無奈的搖頭嘆息,突然,他兩雙如狼一樣的眼睛精光四射,冷冷的看著花落道:“快去把那小子給我抓進來,讓我把他碎屍萬段,好為你娘報仇。”

花落一聽老頭要殺無情,嚇得也不再查看他到底是不是琉璃子,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突然一塊碎石徑直飛了過來打在了花落的穴道上,讓她全身都仿佛僵住了一般,不能動彈。

“混賬女兒,老子的話也不聽,哼。”

老頭兒一陣又哭又罵後,突然滄桑布滿泥水的臉頰綻開了一個虛弱的微笑,輕聲道:“孩子,現在就讓我告訴你真相吧。”

老頭兒當下把自己如何巧遇傾城,如何打敗眾人,如何娶到傾城,又如何被軒郎滅國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六十五年前,月國女皇為自己的女兒,月國未來皇位的繼承人—幽影傾城選擇丈夫。

他和師兄瀟湘子都久聞月國傾城女儲是天地間最美的女人,於是凡心思動,不顧師父的勸阻,毅然離開師門前往“登龍閣”去觀賞天下第一美人—幽影傾城。

登龍閣是月國女皇為自己女兒挑選未來夫君的比武臺,三日為限,如果三日內最厲害的那個男子依舊沒有被打敗,那傾城就要嫁給他。

這個選夫制度,自從月國第三任皇後沒生出兒子,就已經開始了。

那日,楊柳依依,春光明媚,師兄瀟湘子同他走入人山人海的登龍閣,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坐在閣樓上面,手捧繡球的傾城。

只見她眉如勾,臉似月,一頭猶如瀑布一般飄逸的長秀發,當真生的比桃花還嬌媚,一娉一蹙,無不顧盼生情,讓他心兒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呆呆的看著她。

本來他兩,只是來欣賞一下傳言天下第一美人的傾城,不打算參加比武。因為所有的門派都規定本門弟子不得結婚生子。

可是傾城實在太美了,美得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自嘆不如,他兩同時喜歡上了傾城。

最後的比武臺上,就剩下琉璃子一個人了。

女皇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個修為深厚,風神迥異的公子,笑著問在場的所有人:“還有沒有來挑戰這位公子的?沒有那本君的女婿就是他了。”

瀟湘子大聲在人群裏喊著有,突然他師弟冰冷的目光射向他,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毒辣,陰險,恨意無窮的眼睛,他終究屈服了這雙眼睛,在人群起哄聲中,黯然的逃離了登龍閣。

後來,琉璃子堂而皇之地娶了月國皇室唯一的血脈—傾城。而他,將永久的守護著師傅,孤苦伶仃。

由於琉璃子違反師門,被師父下令永遠的逐出了無極門。

五十年後,師父死去,瀟湘子繼承無極門掌門之位。

琉璃子以被師父逐出師門的代價娶了夢寐以求的幽影傾城,可是,婚後兩個人卻過得並不幸福。

由於幽影傾城芳心以許,四十八年間,他們雖有夫妻之名,卻並無夫妻之實。

琉璃子整日飲酒自醉,借以麻痹自己,來減輕自己心中無限的悲痛。

最後,女皇終於知道了他們的事,下令在他們吃的食物裏下了合歡散。

雖然琉璃子只和幽影傾城雲雨了一夜,但幽影傾城第二年就誕下了月國未來的繼承人—花落。

那一夜,琉璃子感覺到此生再也沒有女人能和他做那事了,因為他已經把這輩子的都做完了。

他想著美好的生活終於就要開始了,不曾想幽影傾城誕下花落後不久,女皇壽終正寢,幽影傾城登基,可是她登基的第一天,花國皇帝軒郎就帶著軍隊入侵了月國。

幽影傾城女皇不顧他的勸阻毅然和軒郎決戰於幻月塔。他憐惜自己的生命,抱著還是嬰幼兒的花落,從月國皇宮裏逃了出來。

可是卻被雲嵐尊擋住了。

那個時候,雲嵐尊還不是琉璃子的對手,幾百招下來,雲嵐尊節節敗北,眼看他就要殺了雲嵐尊,可是突聽軒郎的狂叫聲越來越近,他嚇得伸回懸在雲嵐尊頭頂的手,顧不上去抱花落,就一個人逃跑了。

十六年來,他早已忘記了報仇,他認為他的女兒死了。

這麽多年來,他以詩酒為伴,浪跡天涯,頹廢潦倒的活著,可是不曾想竟然混出了一個詩仙的名號。

後來,他被雲嵐尊所擒,關在這了無人煙的九華山洞內,目的是要制造出軒郎發現花落修習仙法的事,讓軒郎去殺花落,然後雲嵐尊再去相救,將她引到這洞內,讓他告訴花落關於她的身世,再讓花落回到月國,好挑起天下大亂,雲嵐尊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琉璃子把關於花落的身世以及那日與她分離後的遭遇一一說了出來。

花落聽得淚流滿面,心裏就像刀子割一般疼,這些事對她太過於殘忍,她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拼命地搖著頭,大叫道:“我不信,你騙我,你這個騙子。”

“花落妹妹,他……他……他說的是真的。”

無情在外面聽見了琉璃子的話,掙紮著羸弱的身體,昂起臉頰,聲音微弱地對花落道。

花落此時已經快到了奔潰的邊緣,她拼命哭著,突然一聲大叫,身體裏的元氣竟然沖開了被琉璃子封住的穴道。

她拼命地朝洞外跑去,此時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無情哥哥親口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哎,造孽啊,都怪我,早知道當年我應該下手殺了雲嵐尊,要不然也不會如此。”

花落身後,琉璃子痛苦的閉著眼睛,嘆息道。

花落跑出洞外,雙膝跪地,雙手使勁地搖著無情的身體道:“哥哥,你說啊,這都不是真的,對嗎?你告訴我,是琉璃子在騙我,對嗎?”

可是,無情卻搖了搖頭,聲音顫抖地道:“花落,我不能騙你,父皇已經把你的身世告訴我了,琉璃子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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